胆黄与外感并重

【病人基本资料】

天津苏媪，年六十六岁，于仲春得黄胆证。

【病因】

事有拂意，怒动肝火，继又薄受外感，遂遍身发黄成疸证。

【证候】

周身呈现出黄色,犹如橘色一般,令人不禁想起橘子味香醇的特点。双目虹膜颜色黄得更加突出,令人感觉非常突出。尿液的颜色也呈现出黄色,甚至可能将衣服都染上了。大便的颜色则是白色的,且感觉非常干燥。心中感到非常炎热,渴饮不止,即使水多也难以解渴。其脉搏左侧弦长有力且坚硬,右侧脉搏也有力而微浮。舌苔薄而白,感觉非常干燥,几乎看不到任何津液。

【诊断】

此乃肝中先有蕴热，又为外感所束，其热益甚，致胆管肿胀，不能输其胆汁于小肠，而溢于血中随血运遍周身，是以周身无处不黄。迨至随血营运之余，又随水饮渗出归于膀胱，是以小便亦黄。至于大便色白者，因胆汁不入小肠以化食，大便中既无胆汁之色也。《金匮》有硝石矾石散，原为治女劳疸之专方，愚恒借之以概治疸证皆效，而煎汤送服之药须随证变更。其原方原用大麦粥送服，而此证肝胆之脉太盛，当用泻肝胆之药煎汤送之。

【处方】

净火硝（一两研细）皂矾（一两研细）大麦面（二两焙热，如无可代以小麦面）水和为丸，桐子大，每服二钱，日两次。此即硝石矾石散而变散为丸也。

【汤药】

生怀山药（一两）生杭芍（八钱）连翘（三钱）滑石（三钱）栀子（二钱）茵陈（二钱）甘草（二钱）共煎汤一大盅，送服丸药一次，至第二次服丸药时，仍煎此汤药之渣送之。再者此证舌苔犹白，右脉犹浮，当于初次服药后迟一点钟，再服西药阿斯匹林一瓦，俾周身得微汗以解其未罢之表证。

【复诊】

将药连服四剂，阿斯匹林服一次已周身得汗，其心中已不若从前之渴热，能进饮食，大便已变黑色，小便黄色稍淡，周身之黄亦见退，脉象亦较前和缓。俾每日仍服丸药两次，每次服一钱五分，所送服之汤药方则稍为加减。

【汤药】

生怀山药（一两）生杭芍（六钱）生麦芽（三钱）茵陈（二钱）鲜茅根（三钱，茅根无鲜者可代以鲜芦根）龙胆草（二钱）甘草（钱半）共煎汤，送服丸药如前。

【效果】

将药连服五剂，周身之黄已减三分之二，小便之黄亦日见清减，脉象已和平如常。遂俾停药勿服，日用生怀山药、生薏米等分轧细，煮作茶汤，调入鲜梨、鲜荸荠自然汁，当点心服之，阅两旬病遂全愈。

【或问】

此段文字讨论了黄疸证的病因和治疗方法。黄疸证是指胆汁淤积引起的一种疾病,中法认为它源于脾,而西法则认为它源于胆。现在这个案例完全从胆结石的角度来考虑治疗,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个方法忽视了中法所指出的病因——脾。但是,根据中医理论,不同的病因需要使用不同的药物来进行治疗。因此,对于这个案件,使用硝石矾石散加减的方剂来进行治疗是合理的。硝石和矾石都具有平肝胆的作用,而硝石的苦味可以和矾石的寒性相配合,更好地起到治疗作用。此外,硝石还具有消除胆石的作用,而矾石则可以软化胆结石,使得治疗更加有效。对于西法认为黄疸源于胆结石的观点,硝石矾石散也可以被用来治疗,因为它可以消除胆结石和治疗黄疸。南昌喻氏在治疗钱小鲁酒疸的案件中,直接指出是胆的热汁溢出体外,逐渐渗透到经络中导致周身俱黄,这也是黄疸有发于胆经的一个典型例子。因此,中法和西法的观点虽然不同,但是都可以为治疗黄疸提供有效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