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300多人因药品致病疑与中国工厂有关

一夜之间，危机风暴横跨半个世界，聚焦常州凯普生物化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州凯普)。

在美国，已经有4人因为使用百特医疗公司(以下简称百特)生产的抗凝剂肝素而死亡，300多人出现过敏反应和其他副作用。

常州凯普是SPL(科学蛋白质实验室)在中国的合资工厂，后者是肝素钠“活性药物成分”的美国供应商。

2月19日，美国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在给本报记者的回复邮件中称，美国药检专家将很快赴中国进行检查，他们在中国的停留时间将持续到查出“问题”为止。

暴风眼中的常州海角，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一家公司的接线员甚至不愿意转接媒体的电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无可奉告”。

许多回复来自常州开普的中国同事。

“肝素钠的原料是已经生产了几十年的成熟产品。非常规范。我们认为不可能是原材料的问题。”2月20日下午，常州洪倩生化制药有限公司出口部负责人告诉记者。

这家同样来自常州的药企，每年生产的肝素钠比常州凯普还多。

与此同时，从2月18日起，中州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常州地方政府闭门听取了汇报。在全球医药产业链凸显的漏洞下，中美政府机构间的应急、调查和交流机制引人关注。

“有效成分”疑云

肝素钠是从猪的肠粘膜中分离纯化的一种天然抗凝血剂。广泛用于手术前后防止血栓形成，输血时防止血液凝固，并作为抗凝剂保存新鲜血液。

在百特对这一事件的自查中，肝素钠的“活性成分”逐渐被怀疑是导致300多名美国消费者患病的“罪魁祸首”。

“我们的调查包括：分析所有不良反应的数据，找出共同因素；调查涉案肝素钠产品的整个制造过程和流通过程；进行有效的化学和生物分析，以确定有不良反应报告的批次和无不良反应的批次之间是否存在差异。

在自查中，FDA和百特专家对有无不良反应的批次产品进行了对比，发现其中使用的“活性成分”存在“细微差异”。

基于这些“细微差别”，FDA强调“活性成分”的来源来自一家美国供应商，其中一家供应商的工厂位于中国。

“是FDA首先在他们的对外问答中宣布百特肝素钠的活性成分来自中国。”王强调，这些差异不一定是疾病的原因，但将是进一步深入调查的重点。

这些说法一经抛出，东西半球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了原料药肝素钠及其生产商之一的常州凯普身上。

“肝素钠是经典产品，几十年来几乎没有不良反应。所以我觉得不能是肝素钠的问题。估计是其他环节的问题，不好说。”常州洪倩制药出口部负责人对FDA的判决表示强烈异议。

不仅是常州凯普，国内很多药企都在生产肝素钠。中国是世界肝素钠的主要原料供应国，年出口量超过100吨。

该负责人告诉记者，肝素钠属于资源依赖型产品，需要从猪的小肠中提取，技术成熟，所以国内有很多药企从事这种原料的生产。

除了资源依赖，肝素钠的生产集中在中国，这条横跨半个世界的原料供应链帮助这些跨国药企在专利到期、研究萎缩的情况下成功降低了生产成本。“这种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是高科技产品，所以成本必须降低。

美国公司赚钱。”常州洪倩药业的负责人说。

包括常州凯普和洪倩生化在内的许多中国制药公司因此成为全球制药产业链的关键一环，为各国制药商提供低价原料。2005年，在规模为310亿美元的全球原料药产品外包市场中，

中国份额达到14%，超过印度和意大利成为全球最大的原料药供应国。

然而，在成品药出口方面，印度的大型制药公司让成千上万的中国小型制药公司相形见绌。印度专利药的出口规模是中国的10倍左右。

FDA的疏忽

在SPL的官方网站上，有一个关于长洲海角的图文介绍专页。在网页上，这家企业被称为“经验丰富、管理人性化”。美国SPL公司也声称其肝素钠的生产在2004年获得了FDA的批准。

而且他们也用同样的标准流程在常州开普生产肝素钠。

常州凯普是美国SPL与常州浦田制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州浦田)的合资企业，其中美国SPL持股55%，常州浦田持股45%。

常州浦田背后也有实力雄厚的股东，SIC在海外通过浦田间接持有常州浦田约70%的股份。

据行业统计，常州浦田和常州凯普生产的低分子肝素钠原料已获日本厚生省批准出口日本市场，占日本低分子肝素仿制药原料市场的80%。

但是，常州开普并没有经过FDA的正式检查。

“按理说，FDA应该提前检查每个供应商工厂。但事实上他们做不到。”常州洪倩药业有限公司出口部负责人表示，由于FDA人手不足，一般对供应商工厂进行抽查，而不是100%检查。

尤其令中国厂商不满的是，百特事件发生后，FDA在未查明原因前，迅速公布了中国某活性成分生产商的言论，导致海外舆论对中国原料药行业的质疑。

然而，FDA似乎不承认它对供应工厂进行“抽查”。FDA药物评估中心和合规研究部副主任约瑟夫法穆拉雷(Joseph Famulare)解释说，没有检查中国制造商是因为在FDA的数据库中，

他们把它和另一家公司的名字搞混了。

此前，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肝素原料生产国，但由于产品质量、国际专利保护和国际药品市场准入的限制，国内低分子肝素制剂无法大规模进入国际市场。

全球化检查

在西半球，美国东部时间2月18日下午1点，FDA召开电话会议，向媒体通报这一事件的进展。

在电话会议上，FDA法规事务办公室现场调查部主任麦克尔罗杰斯和四名技术人员进行了技术解释。记者从FDA获得了这段30分钟的电话会议录音。

“本周，我们将前往中国常州SPL的工厂进行实地考察。”调查部主任宣布，检查组将对中国工厂的设施进行实地检查，检查将确定中国公司是否符合FDA的要求。

我们将关注它的生产过程，以及它如何符合药品监管要求。

紧急检查小组将包括一名精通中文的药剂师和一名药品制造技术专家。

“我们目前正在检查SPL在威斯康星州的工厂和百特在新泽西州樱桃山的工厂。药终于在这里完成了。”FDA强调了他们所涉及的调查范围。

在东半球，另一种高效的处理机制也正在启动。

2月18日上午，常州市委市政府召集工商、质检、海关等相关部门召开紧急闭门会议。记者从一些与会部门了解到，在这次会议上，各部门明确了常州海角事件中的权责关系，并讨论了政府需要进一步采取的措施。

18日下午，更高级别的官员抵达常州。江苏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参与的省督察组听取了常州市政府的汇报，一些书面材料正在准备提交到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办公桌上。

"我们已经联系并向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提供了书面报告."2月19日下午，王表示，虽然百特国际和百特中国没有义务向中国报告这一事件，但百特通过百特中国积极联系了FDA。

并询问可以做些什么来帮助他们调查此事。

截至发稿时，国家药监局称还没有可以公布的调查内容，但该局人士提及了中美曾于去年12月11日签署的《药品医疗器械安全协议》 。

在这份协议中，两国将重点在药品和医疗器械的进出口监管方面开展合作。第一阶段中方指定8个产品，美方指定10个产品，经过总结评估后再逐步扩大指定产品目录，扩大合作领域和渠道。

但美国百特并不在第一批名单之中。

即便尚未列入合作框架，通过合作检查的“全球化”显然也在FDA的考虑之中。

“我们的检查将与外国官员进行合作，其中也包括中国的。”FDA官员Michael Rogers说，“我们赋予这个调查小组灵活性，他们可以决定是否延长在中国的调查。”

“美方（已就肝素钠一事）向中方提出了有关问题，中方也立即进行了调查。”外交部新闻发言人刘建超2月19日在例行记者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没有透露此事最新进展的细节。

“无论结果如何，这对于我们企业也是一个好事情，至少能提高标准要求。”常州千红药业的外销部负责人乐观地说，事件不会对这个产品的出口造成影响，“这个产品安全而且没有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