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及中西医结合治疗恶性肿瘤

1.概观

中国的传统医学有几千年的历史，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医的大宝库中，有很多关于癌症的记载和论述。殷墟甲骨文中有“瘤”的记载，西汉医秘书中有“肿”。那些起伏如嶙峋的岩石叫“哇”。

和“摇滚”这个词很常见。古代文献中有茧唇、舌菌、失荣、石胆、噎膈、恶心、乳岩、腹块、积聚、肠郁、呼吸困难、肺积、疖、疖子、疖子、疖子的记载。

中医经典《黄帝内经》简单描述了肿瘤的病因、症状、诊断、治疗和预防。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中医积累了丰富的临床治疗经验，形成了独特的理论体系。

在肿瘤的治疗上，体现了天人相适应(天人合一)的原则、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的思想。它把人体看作一个有机整体，肿瘤是一种全身性疾病。它的发生、发展、复发和转移是各种不同机体疾病的局部反应。

在治疗上，既注重消除和避免外界致病因素，又兼顾局部病变，更注重调动和提高人体的抗癌能力，即调节机体内环境，增强机体免疫功能，尤其注重调动积极的心理和情绪来防治疾病。在中西医结合肿瘤治疗中，

应从整体出发，综合各种手段，形成一个系统的治疗工程。

40多年来，我国中医和中西医结合治疗恶性肿瘤越来越被学者和患者所接受，成为一种常用的治疗方法，是恶性肿瘤综合治疗中的有效手段之一。临床实践证明，

中医药和中西医结合治疗恶性肿瘤的进展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 .改善临床症状和生活质量，提高生存率；2.具有减毒增敏的作用；3.提高手术治疗效果，减少手术并发症；4.防止肿瘤复发和转移，阻断癌前病变。

中医与其他癌症治疗方法综合、有序、合理应用，遵循辨证论治原则，运用现代科学技术，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局部与整体相结合，扶正与祛邪相结合，中西医互补，充分发挥我国在癌症防治方面的独特特色和优势。

尽力让癌症患者接受先进、规范的医疗服务，有助于达到治疗疾病、减少死亡(倡导优死)、提高生活质量的目的。

1986年，我们在《肿瘤》杂志上发表了《中医药和中西医结合防治恶性肿瘤的新进展》一文。十年过去了，在这个既古老又传统的医学领域，在医务人员和学者的努力下，

从多学科协作探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进展。该学科近十年，特别是90年代以来的新进展简述如下。

2.中医药及中西医结合治疗几种常见肿瘤的疗效。

根据国家肿瘤防治办公室1996年2月28日公布的最新癌症排名，在90年代初，五种主要癌症的死亡率排列如下：胃癌、肝癌、肺癌、食管癌和肠癌。近20年死亡率增幅最大的恶性肿瘤是肺癌，应引起人们的高度警惕。

食管癌死亡率由70年代的第二位下降到第四位，显示了食管癌综合防治的良好效果。

2.1胃癌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国胃癌粗死亡率为17.30/10万，男性为22.15/10万，女性为122.3/10万。90年代的最新统计数据为男性25.21/10万，女性32.89/10万，女性17.07/10万。

在各类癌症死亡率中居首位。近年来，随着早期胃癌检出率的提高、手术方法的改进和综合治疗的应用，胃癌的治愈率有所提高，但多数报道的5年生存率徘徊在20-30%左右。

(1)李运用不同的治则，全面有序地治疗胃癌。术后以气虚为主要症状，宜用黄芪山药六君子汤健脾益气，待正气适当恢复后再进行化疗，用党参、枸杞、女贞子、当归、黄精等健脾益肾方剂，以减轻化疗的毒副作用。

化疗后，海藻、昆布、山慈菇、天南星、煅牡蛎、夏枯草等。用于促进血液循环和软化硬度，或白花蛇舌草、白花蛇舌草等。加入清热解毒，以巩固疗效，防止复发。期胃癌患者经术后简单化疗后，5年生存率由23%提高到40.6%。

(2)广安门医院采用健脾益肾颗粒(党参、白术、枸杞子、女贞子、菟丝子、祛暑纸)配合化疗(丝裂霉素、5-氟尿嘧啶、长春新碱)治疗期胃癌(术后)，观察303例远期疗效。

5年和10年生存率分别为53.40%和43.37%。生活质量更好。

(3)林治疗期胃癌35例，以六味滋阴化瘀地黄汤加减除牡丹皮，加川芎、莪术、鸡血藤、天冬等。症状减轻，食欲增加，生活质量提高。随访3年，1年、2年和3年生存率分别为85.7%、48.6%和22.8%。

提示六味地黄汤能延长进展期胃癌的生存期。

2.2肝癌

原发性肝癌常见于我国东南沿海，占世界肝癌年死亡率的45%。我国肝癌发展趋势严峻，曾是第三大高发癌症，最新肿瘤构成和死亡率排名已升至第二位，仅次于胃癌。

50-60年代不能切除肝癌的一年生存率仅为3.8%。60-70年代3年生存率为6.7%，5年生存率仅为0.5%。由于诊断水平的提高、外科研究的发展和各种综合疗法的进步，

从1980年到1990年，在上海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303例不能手术切除的病人中，5年生存率为21.4%。

(1)吴俊余中西医结合治疗晚期原发性肝癌18例。其中手术切除加肝动脉灌注化疗4例，肝动脉结扎1例，肝动脉插管化疗联合栓塞5例，介入治疗8例。

手术前后使用的免疫增强剂有胸腺肽、LAK细胞、白细胞介素、干扰素等。中医基本方剂为八珍汤，用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等药物治疗。结果肿瘤缩小率为72.22%，3年生存率为50%，5年生存率为33.33%。

(2)于尔辛等人用化疗药物配合健脾理气药物治疗原发性肝癌。1年生存率36.3%，5年生存率16.7%，中位生存率8个月。大肝癌采用移动条形放射治疗。肿瘤缩小后，加单野放疗，常规服用中药。

特别是党参、白术、茯苓、枳实、喜树花、萨格勒布八月，自1980年以来用此法治疗228例。根据生命表法，自下而上的发生率一年为59.64%，三年为34.85%，五年为25.41%，中位生存时间为18.3个月。

(3)采用唐亚能三甲汤为主联合电化学疗法及相应免疫疗法治疗晚期肝癌40例。

药方包括鳖甲(先炒)10克，生牡蛎(先炒)15克，炒穿山甲(研末内服)10克，郁金10克，青皮12克，柴胡12克，白芍15克，山慈菇15克，半枝莲15克，白花蛇舌草30克，川楝子3克，甘草6克。

结果显效20例(症状减轻，癌灶消失或缩小2/3，正常生活持续1年以上)，有效17例，总有效率92.5%。

2.3肺癌

肺癌是威胁人类生命的主要癌症，吸烟是导致肺癌的主要原因之一。中国是世界上卷烟销量最大的国家，年轻烟民的数量增加了很多。如果不开展大规模的禁烟运动，据预测发病率和死亡率将急剧上升。

非小细胞肺癌可手术患者的5年生存率为28 ~ 40%。小细胞肺癌如不治疗，自确诊起中位生存期小于3个月，2年生存率小于1%，单药化疗有效率15-45%，有效期2-4个月。采用现代化疗方案，

中位生存期约10 ~ 12个月，多数患者化疗后会复发。

(1)刘嘉湘采用养阴生津、益气温阳法治疗晚期原发性肺腺癌304例。根据中医辨证分型，分别给予南北沙参、麦冬、玄参、百合、生地、鳖甲、人参、黄芪、党参、太子参、白术、茯苓。

补骨脂、淫羊藿、肉苁蓉、菟丝子、锁阳、雪里蕻温阳，软硬兼施。结果中药治疗组中位生存期为417天，化疗组中位生存期为265天。中药组的1年、3年和5年生存率分别为60.94%、31.86%和24.22%。

化疗组分别为36.67%、24.56%和0%。两组间有显著性差异，P <0.05。

(2)李沛文用鱼腥草、桑白皮、贝母、白芨、五味子、白花蛇舌草组成的平肺方治疗非小细胞肺癌109例。对照组40例，采用卡铂、阿霉素和足叶乙甙治疗。6周后复习。

结果观察组对减轻咳嗽咯痰、咯血明显优于对照组。肿瘤大小情况两组均无完全缓解者，但稳定率和生存质量观察组明显高于对照组。另外19例单纯中药治疗平均生存时间13.7个月，化疗组8例平均生存时间9.2个月，

两组差别明显。

(3)李大鹏用中药康莱特注射液对242例原发性肺癌随机分组对照治疗。该药每日静滴200毫升，40天为1疗程，肿瘤缓解率为20.61%；化疗对照组肿瘤缓解率25.23%。

统计学分析两组无显著差异（P0.05）。康莱特配合小剂量化疗支气管动脉灌注治疗109例肺癌，完全缓解9例，部分缓解50例，稳定48例，进展2例，有效率54%。该药使用安全，无明显不良反应，

具有杀伤癌细胞、抗转移、整体性提高机体自身免疫功能。

2.4食管癌

我国是食管癌高发的国家，也是食管癌死亡率最高的国家。1970年以后建立起6个现场防治点，开展了食管癌病因流行病学研究和防治工作，尤其对食管癌的癌前期疾病进行了中西医结合治疗，

对降低发病率起了有益的作用。至今我国食管外科已处于世界先进行列，食管癌手术切除率已达8095%，术后5年生存率为2530%，早期食管癌手术切除后5年生存率达90%以上。综合治疗是食管癌治疗的方向，

对提高手术切除率、降低局部复发率的作用已为多数学者所肯定，并使中晚期食管癌的治疗效果有较大的改观。

(1)河南安阳地区以活血化瘀及清热解毒中药配合争光霉素治疗食管癌20例，显效5例，有效9例，好转6例。医科院肿瘤所报道，应用活血化瘀药配合化疗治疗食管癌，较单纯化疗的效果为好。

(2)王瑞林等以中药瓜蒌、薏苡仁、白术、山豆根、冬凌草等组方合并化疗治疗食管癌223例，1、3、5年生存率分别为42%、8.3%、7.1%，近期完全缓解56%，部分缓解8.1%。

对650例食管癌的疗效分析，提示中晚期食管癌患者只要体质较好，治疗得当，坚持强化和维持治疗，是可以延长生存时间的。

(3)徐家龄等用中药开道散（硇砂、硼砂、干蟾皮各1g，人工牛黄、玉枢散各1.5g，蜈蚣1条，冰片0.3g，共为细末，分3次口服）为主伍以辨证方药治疗50例食管癌梗阻患者，结果显效11例，有效34例，

无效5例。总有效率90%。本方化痰软坚散结，能使狭窄食道畅通。

2.5大肠癌

结直肠肛门肿瘤据最新癌情排行公布，在恶性肿瘤中其构成率与死亡率均为第五位。上海市1983年大肠癌发病率较1963年增加3倍多。在经济发达国家大肠癌往往是第1、2位常见的内脏恶性肿瘤。

我国大肠癌中直肠癌占6075%，而直肠癌中8198%可经直肠指检发现。大肠癌根治术的5年生存率在50%左右，局部复发率和远处转移率为4070%，姑息性切除和未能切除的直肠癌生存期815个月。

(1)上海龙华医院用八月札、木香、瓜蒌、生苡仁、白花蛇舌草、半枝莲、野葡萄藤、苦参等清热利湿、解毒散结中药治大肠癌，其1、3、5、10年生存率分别为80%、31.7%、20%及9%。

2)潘明继等对260例中晚期大肠癌术后进行规范性治疗。采用扶正健脾汤（黄芪、党参、白术、茯苓、甘草、熟地、枸杞、首乌、黄精、女贞子、沙参、麦冬、鸡血藤、芡实、淮山）配合化疗，

扶正养阴汤（黄芪、党参、茯苓、白术、甘草、太子参、人参、麦冬、沙参、玉竹、蛇舌草、丹参）配合放疗。

在各种攻伐疗法的休止期或为后期的巩固治疗用扶正解毒汤（党参、白术、茯苓、甘草、田三七、黄芪、白英、蛇舌草、半枝莲、黄精、女贞子、仙鹤草）。

结果期（36例）、期（155例）、期（69例）5年生存率分别为85.5%、56.12%、21.73%，平均为52.78%，术中发现肝转移未切除45例，

经中西医结合治疗15年生存率分别为95.1%、66%、40%、26.6%、22.2%。上述疗效均优于国内纯西医治疗有代表性单位的报道。

(3)孙桂芝等用扶正防癌口服液（生黄芪、党参、枸杞子、生首乌、藤梨根等）2支，日服3次，伍用FMM、CFM或MFC化疗方案，治疗期大肠癌30例，

1、3、5年生存率为100%（30/30）、88.89%（24/27）、76.92%（10/13）；期9例，1、3、5年生存率为77.78%（7/9）、50%（4/8）、25%（1/4）。

3中医药结合化/放疗治疗恶性肿瘤的减毒与增效作用

近年化疗新药不断涌现，一些敏感性肿瘤如小细胞未分化肺癌、恶性淋巴瘤、急性白血病等化疗已取得很大进展。化疗联合用药是期望能在癌细胞中形成多个损伤，

一般从药物作用的生化机理上、药代动力学关系上、肿瘤细胞增殖动力学方面及药物毒性等方面来综合考虑。由于化疗药物引起严重的毒副反应和损伤使患者难以承受。根据临证中药组方能增强化疗药物对癌细胞的杀伤，

表现出明显的协同作用，应用益气健脾、滋补肝肾中药，能明显减轻化疗的毒副反应，使化疗顺利完成。同样，放疗在有效杀伤癌细胞同时，其“热毒”一样损伤机体，引起气阴两伤证候而降低疗效，影响治疗的进行。

运用益气养阴和活血化瘀中药配合放疗，可起到增敏增效，减轻近期毒副反应，减少远期后遗症，提高鼻咽癌、食管癌等患者放疗后的3、5年生存率。

张代钊等统计11,000余例癌症病人化放疗完成疗程情况，化疗、放疗加中药疗程完成率为7090%，而单纯化放疗组之疗程完成率为5070%，两组相比有统计学差异。

北京中医医院用升血汤（生黄芪、太子参、白术、茯苓、鸡血藤、女贞子、枸杞子、菟丝子等）防治化学药物引起的毒副反应，证明该方能减轻化疗所引起的消化道反应，保护和增强患者的免疫功能，

使患者NK细胞活性、TH细胞及TH/TS的值均有提高。

湖南省肿瘤医院以中药加化疗治疗、期术后乳腺癌患者137例，并与相同分期的单纯化疗的术后患者143例作比较，发现中药加化疗组患者的生存率明显高于单纯化疗组。

中山医学院肿瘤医院以养阴生津和健脾益气药处方配合放疗治疗鼻咽癌110例，5年生存率达68.18%，单纯放疗组仅在3049%之间。

徐家龄等报道，自19931994年对肺癌、鼻咽癌及消化道等肿瘤200例患者进行了60钴的放射治疗，结合中医辨证主方为：沙参25g、麦冬、天冬、石斛、玉竹各20g、天花粉50g。结果98例显效，

16例无效，总有效率92%。

4中西医结合提高癌症外科治疗效果，减少手术并发症

手术切除治疗仍是目前肿瘤治疗首选方案。对围手术期的中医药治疗作用已被充分肯定。术前先以中医调理，纠正阴阳的失衡，或应用抗癌中药制剂，扩大手术适应症。如术前用10%鸦胆子乳剂治疗，

术后切除下来的标本可见到癌巢的癌细胞有退变和坏死，癌灶周围有免疫细胞浸润等变化。术后及时配合中医药治疗，可加速康复，尽早为放化疗创造条件。

潘明继等对30例胃癌患者术前服用中药，与术前不用中药对照，观察术中出血、血压下降、心律失常等副反应出现率。两组分别为3.3%、3.3%、0及20%、10%、5%。对253例胃癌手术后配合中医中药治疗，

3、5年生存率分别为49%及30.4%，而全国27个单位5829例胃癌单纯手术3、5年生存率分别为30.6%及20.8%。

张珊文等报道中药川芎分离和鉴定出有效成分四甲基吡嗪，即川芎嗪。该药可改变癌患者血液循环的高凝状态，使癌细胞在血液中不易粘着停留、着床，而易于被杀灭。川芎嗪与手术配合可促进伤口提前愈合，防止肠粘连，

减少手术后遗症，降低手术过程癌细胞转移和种植机会。

广安门医院肛肠科用FA867（中药）注射治疗晚期直肠癌，有29例注射该药后行腹会阴联合切除术。术后半年至4年随访，健在26例。原外治用的中药新用为配合手术，增添了一种安全、具有抗癌作用的辅助治疗法。

5中医药及中西医结合治疗癌前病变

中医药预防癌症的发生与发展、治疗癌前病变，20余年我国学者开展了大量的研究，特别是在高发区现场工作中付出艰辛的劳动。

中国中医研究院以六味地黄丸治疗食管上皮重度增生患者507例，随该5年的癌变率8.77%，明显低于对照组的25.53%。

侯浚等用苍术、山豆根、绿茶组成苍豆丸，治疗408例食管上皮重增患者，2年观察好转率和癌变率为79.5%、1.5%，对照组为50.2%、4.2%。

王德昌等用中草药制剂增生平片（原名抗癌乙片）给2531例食管上皮重增患者服用，在35年观察中癌变率下降了50%左右。

潘明健以加味四君子汤治疗胃粘膜上皮化生及重度萎缩性胃炎20例，5年后无胃癌发生，对照组5年后发生2例胃癌。

孙燕在甘肃通过给慢性萎缩性胃炎患者服用贞芪扶正冲剂2月，半数以上病理学检查有好转。

朱云芝报道平萎汤（苏梗、藿梗、白术、枳壳、川连、黄芩、川芎、莪术、白蔻等）随证加减治疗胃粘膜重度肠腺化生、不典型增生50例，显效40例，有效4例，无效6例，有效率为90%。

江苏启东县对甲胎低持阳者用中药治疗，使1年内肝癌出现率从对照组的27.3%下降到1.1%。

陆培新报道云芝糖浆治疗甲胎低持阳115例，连服16个月，其转阴率为8696%，对照组为11.11%（P0.01）。

韩雪华用木鸡、菟丝子、核桃树皮、广豆根等组成复方木鸡冲剂治疗甲胎低持阳者127例，有效率85.2592.73%。随访治疗组肝癌发生1例，对照组6例。

6肿瘤中医治则理论研究

肿瘤中医治则提出的内容包括治未病、治病必求于本、既病防变，尤其用“扶正祛邪”的治则指导，采取攻邪、攻补兼施、扶正祛邪对早中晚三个肿瘤发展阶段辨证论治，

已为当前中医、中西医结合普遍采用而行之有效的肿瘤治疗原则。

邱佳信治疗消化道恶性肿瘤提出有瘤体必虚，有虚首健脾的思路。脾虚者血浆CAMP比正常人低，随着胃粘膜无肠化生发展到有肠化生的脾气虚证、脾虚气滞证，CAMP顺序递减。胃粘膜肠化生率则随着脾气虚证的发展，

到脾虚气滞证的慢性浅表性胃炎、慢性萎缩性胃炎和胃癌的顺序递增，即血浆CAMP与肠化生率成反比。采用健脾益气为主的方剂治疗晚期胃癌，与化疗组治疗相比，其13年生存率显著高于后者。

郁仁存等将两大法有机结合组成固本祛瘀1号（生芪30g、太子参30g、茯苓10g、枸杞子15g、菟丝子15g、鸡血藤30g、仙灵脾10g、参三七3g、丹参10g）配合化疗观察肿瘤患者血液流变学及免疫功能的影响。

张宏印等用软坚散结复方（鳖甲、山慈菇、半枝莲等）粗提物给实验性肝癌小鼠灌胃，对实体瘤抑瘤率为56.363.8%，与荷瘤对照组相比，P0.01。用药后肿瘤生长明显受到抑制，

小鼠整体状态如体重、毛色光泽、活跃程度也较佳，未见不良反应。小鼠LDH（乳酸脱氢酶，其活力明显升高为恶性肿瘤临床诊断和预后的重要指标）活力降低、SDH（琥珀酸脱氢酶，

肝癌细胞中SOH活力较正常细胞明显下降）活力增高，说明软坚散结法改善了荷瘤小鼠肝的能量代谢，癌细胞增殖受到遏制，使小鼠整体状况得到改善。

7抗癌中草药、方剂实验研究

扶正中药治疗肿瘤作用机制：（1）抑制TS活性；（2）激活巨噬细胞活性；（3）促进干扰素的产生；（4）保护骨髓、肾上腺皮质和肝脏功能；（5）与白细胞介素有协同作用；（6）一些扶正中药有抗氧化和捕获自由基的作用等。

冬凌草煎剂及醇剂对动物肉瘤180、艾氏腹水癌、肉瘤37、子宫颈癌14和大鼠Walker癌肉瘤均有一定抑制作用。通过诱癌实验表明，冬凌草对甲基苄基亚硝胺引起的食管上皮增生似有轻度抑制作用，

能明显地阻断癌前病变发展成癌。

山慈菇含秋水仙多种生物碱，秋水仙碱及其衍生物秋水酰胺对小鼠肉瘤S180、S37、腹水肝癌实体型均有抑制作用，后者对上述三种瘤株抑制率达61%、68.1%、77.7%。

国内临床常用复方秋水仙碱及秋水仙酰胺注射液作肿瘤化疗，治疗乳腺癌、宫颈癌、食管癌、肺瘤、胃癌等。

绞股兰抗癌作用已有证实。以姊妹染色体互换（SCE）作指标，发现绞股兰可使诱变剂CTX所致的SCE频率增高明显下降。通过其提取液对人直肠腺癌细胞系的体外抗肿瘤作用，发现绞股兰使大肠癌细胞DNA合成降低，

核分裂减少，细胞变性坏死。

石景光报道金针菇含有一种较强的抗癌物质火菇素，对小鼠S180、艾氏腹水癌注射，10天后癌体缩小一半以上，有明显的抑瘤活性，对生物免疫功能的增强及生命延长有特异效果。

钟鸿基以马钱子、红娘子、北芪等为主药研制的马红丸，对小鼠移植性肝癌有抑瘤作用，延长腹水癌小鼠生命存活时间显示良好量效关系。临床使用对肝癌患者有止痛、抑瘤、延长生命、提高生存质量的功效。

日本学者给移植肿瘤小鼠十全大补汤，与空白对照组比较，该方有抑制体重减轻和肿瘤增殖作用，能改善恶液质，并有延长生命趋势。用小鼠实验分MMC合十全大补汤受试组和MMC对照组，

受试组MMC的LD50较对照组有所增加，在MMC致死量中，受试组能显著延长生命。表明十全大补汤能减轻MMC的毒性。

8前瞻

中国医药学数千年给我们留下十分丰富的理论与临证经验，对其发掘整理并结合现代科学研究加以提高，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

在肿瘤防治上运用中医理法方药可以充实现代医学。同时从西医治疗手段和抗癌药物作用方面考虑辨证归经，摸索辨性识味，用中医学理论指导，纳入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的规律与范畴，可扩大其应用范围。

中西医药两种不同体系逐渐融汇贯通，理论研究和临床应用尚有很大潜力可挖掘。在基础理论的探讨中，肿瘤治疗作用机理方面已提出许多新课题，如中西医药伍用有机结合如何增强抗癌作用，减轻了毒副反应，

中药对化放疗增敏增效的机理等课题研究深入的开展，有可能在癌症治疗学上出现新的突破。

中医肿瘤治则研究是辨证与施治的枢纽。在肿瘤不同发展阶段，病者不同表现时，祛邪与扶正治则的实施，包括中西医药各种手段恰当地运用，以有效地打击、抑制肿瘤，保护机体正气，

掌握治则治法的规范与标准（或客观指标），本身就是治疗的辩证法。因此建立起规范化的治疗，是当前中西医治疗肿瘤一个重要的结合点。

中医药在治疗肿瘤表现调理机体内环境，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方面已见有很大的优势，这点与现代生物与基因治疗着眼调理、抑制癌基因，促进机体免疫功能的恢复，或通过刺激造血因子促进病人骨髓功能恢复以抑制肿瘤，

其目的两者是吻合的。中医药西医药在这方面各自发挥优势，两者相辅相成，融为一体，可有效地加速研究获得成果，共同造福病人。

（参考文献略）